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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工作何为?

努力码字的 青年志Youthology 2021-03-22


本篇文章 7346 字

阅读预计时间 19 分钟


2020年,当我们面对“工作”,似乎很多人处于一种失落又无力的状态下。

2月,疫情的突如其来,导致上千家企业被迫关闭或濒临破产的边缘。大厦崩塌了,失业与裁员的绝望像一把燎原的大火,烧到了年轻人的身上。

4月,大城市的美好向往被打破了,许多在一线城市打拼的异乡人,离开了这片生活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逐梦之地”,返回家乡寻求安稳的庇佑。

7月,“工具人”与“职场内卷化”引发的热烈讨论,让我们意识到自己早已加入了一场丧失意义却又永无止境的竞争中,而这场竞争却并不会出现所谓的冠军,每个人都成为了奋力奔跑的“输家”。

9月,外卖骑手的系统困境,不仅困住了蓝领工人,也让身处算法时代的我们开始思考,如何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10月,一句“早安打工人!”的口号,成为了白领搬砖工对自身处境的自嘲,也唤起了我们的集体认知。然而打工人梗的流行却并不是为了对抗残酷的剥削,而是试图让自己“不被消灭”。

除此以外,因过渡竞争造成精力消耗和浪费,所造成的“内卷”困境,已经在职场蔓延。豆瓣小组“985废物引进计划”围绕“小镇做题家”这个群体展开了如何脱困的讨论;“双一流”毕业生体制内就业引来了大众纷议。这些话题一脉相承,年轻人开始反思教育之于职场的脱钩,衍生出对工作、学习和生活状态的质疑,从而表现出进一步“退守”的姿态,去寻找尽量稳定的职场环境。

回顾这一整年关于“工作”的讨论,似乎都将“工作”逐渐推向了“人”的对立面。“生活”变成了工作间隙时的奋力喘息;越来越少有人再自称为“追梦者”,将工作视为达成理想与实现自我可能性的途径。

我们不禁想问:这世上还存在让人“快乐”的工作吗?“工作的异化”是否成为了一种必然?占据我们大量时间的工作,如何成为实现尊严与志趣的旅程?

继年终策划《2020,何以为家?》之后,我们选取了“工作”这一与日常息息相关的话题,作为回顾这一年的另一切面。本期文章,我们采访了五位年轻人,回顾了这一年他们关于工作的经历与试图跳出的困境。

五位采访者中,有人的职业成为了疫情影响的重灾区,在不断尝试中重建生活的方向;有人经历了“工具人”的觉醒时刻,不再将工作视为自身唯一的支柱;有人选择从系统中撤退,牺牲了安稳的保护伞,寻求更具意义感的工作;有人成为了自由职业者,在这个不确定性加剧的年代勇敢找寻着更多的可能性。

我们将这些受访者的故事与今年年轻人工作的普遍境遇联系在了一起,从年轻人的视角讲述他们这一年的经历,摸索-觉醒-撤退-寻找出路,我们想要透过他们对于工作选择和经历的所感所惑所思,尝试理解这一代年轻人的精神症候,以及对身处社会结构中的自我定位。

2020即将过去,希望这些个体的故事能帮你回望这一年,年轻人陷入的困境与对于工作本身的反思,我们也希望在“戏谑消解了深刻,理论隐藏了具体”的当下,这些年轻人所经历的迷茫、坚持、反抗、与大胆一试,能为我们提供反思的机会,让我们对于未来和自我的想象力不再匮乏。




在「迷雾」中摸索 

疫情使上千家企业被迫关闭,也使众多与「线下」息息相关的行业面临困境。无数的年轻人失去了原有的工作,或被迫跳出原有的行业找寻新的机会,在自己原有的盲区中慢慢摸索出未来的可能性。

3月,一直在北京从事活动执行工作的小七,在疫情隔离期间向公司正式提出了离职申请。

因有武汉的亲戚赶来过年,小七一家人立刻成为了疫情中被重点监管的对象。漫长的隔离期虽然难熬,却也为本分散在各地的家人提供了一段难得的团聚时光。

然而,需要提前在线上办公的小七,与家人逐渐产生了一种脱节感:电话会议一开就是一上午;当其他家人聚在一起温馨地聊天、看电视时,她却要一直忙于领导布置的各种任务。陪伴家人的需要渐渐超过了这份工作在小七心中的价值,最终她提出了离职的申请。

这个在当时看来有些突然的决定,在后来被小七视为趁早的“跳车”。疫情的反复无常对她原本从事的活动执行工作造成了沉重打击。“为防止人流聚集,线下活动基本被严禁直到八月份才陆续恢复,大部分我原来的同行今年多数时间只能依靠底薪维持生计”,面对如此惨烈的现状,隔离期结束的小七开始尝试向其他行业迈步。
 
她先试着去申请了自己一直心神向往的公司,但因为该公司原先在北京设置的岗位受疫情影响取消了,自己又无法忍受南方炎热的气候,最终只能不了了之。之后凭借自己大学时期在 NGO 机构实习的经验,她进入了一家 NGO 机构管理公司。虽然帮助 NGO 组织的发展能为她提供一定的价值感,但自己的私人时间却经常被打扰,有些 NGO 志愿者甚至会在半夜十二点打来电话询问项目的进度。为了不过分侵蚀自己的个人时间,她选择离开了这家公司。
 
这一年长达8个月的时间里,小七前后面试了40多家公司,经历了一段漫长的空白期。已经毕业三年的她,希望更加谨慎的选择未来的发展方向。在这段过程中,小七经历过质疑自己的黑暗时刻,也想过降低自己的标准,找一份“能糊口就行”的工作。
 
但最终,她发现也正是因为这样一段不断寻找不断碰壁的过程,让她越来越明确自己选择的边界,也逐渐探索出“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 Artur Sadlos
 
尝试所带来的焦虑与迷茫,也同样影响着在今年疫情期间决定裸辞创业的叶子。

叶子之前就职于一家文化类媒体公司。受到疫情的影响,她负责的文创项目和线下文化活动都被迫中止了运营。工作上的空白令叶子呆在公司时有些“尴尬”,也丧失了原有的意义感。凭着一直以来对ZINE的兴趣和经验的积攒,叶子决定离职并开始推广ZINE文化,以此作为创业的契机。

叶子的创业葆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份私心。她认为实体的、可触摸的纸质载体能让人沉下心,进行更深入的思考和更强的互动。她希望人们可以借助简易的ZINE(纸质书的形式之一)作为载体去观察自己的生活,或是对自己关心的事有更多的思考,否则假如停留在同样的环境、每天重复做同样的事,思想就会慢慢禁锢在一个小范围里。尤其,人们在疫情期间一直在网上冲浪,爆炸式的信息流容易将人的注意力和理性冲散,这让她相信自己想做的事能够带来一些影响力。

但裸辞也意味着,叶子失去了唯一的固定收入来源,她对未来没有明确的规划,只是知道她想做什么。由于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收入会来自于哪里,叶子感到自己走上了一条铤而走险的路。那段时间,她时不时就会焦虑自己的经济生活来源,处于十分节省的状态。当她遇上值得参加的活动或是在开发自己产品的时候,会将生活、娱乐、吃喝上的开销尽可能节省给工作的成本。

“我当时并没有十足的底气,因为我没有足够的积蓄能让我去“挥霍”(创业)。所以我也开始想,是不是要靠打工、接私活让自己维持一份相对稳定的收入来源。”

虽然推广ZINE文化为叶子带来了极大的价值感,但由于市场的小众,原本就并不宽裕的创业资金难以维系。当时,叶子的一切想法都会将创业的目的放在优先级的位置,不间断焦虑的状态也一直持续到了今年夏天,甚至起了动摇的念头。




「工具人」的觉醒 

今年,“工具人”一词通过一条B站视频《【王老菊】奴隶阿飞的励志人生》渐渐出圈。视频里,主人公买了很多人建城,王老菊称呼他们为“工具人”,活着只为搬砖,不干别的。而后,人们用“工具人”自嘲自己对老板任劳任怨,甚至不惜被对方当工具使唤。

社会学硕士毕业的枝枝形容自己第一份在互联网大厂的工作像是“收获了一份福报”。

彼时,大厂旗下的子产品团队还没有成熟,她入职时就被交接了一整个与创作者运营相关的工作,即负责维系和创作者的关系。每天,枝枝会收到来自几百个创作者各种各样的问题,她会先将这些问题问别人,得到答案之后再回过头去解答。之后,枝枝对整个品类的生态有了更深度的负责,从挖新和对接腰部的创作者,到为创作者提供培训的课程。她的一系列工作为平台吸引了更多创作者的加入,也建立了创作者对平台的粘性。

枝枝在工作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每天九点上班,晚上九十点下班,即使经常忙碌到焦头烂额的状态,她仍对自己的工作感到幸运和满意 —— 既收获了新的工作能力、有机会认识有趣的人,还能赚钱。在那时,枝枝并不觉得996的工作常态对她而言是一种困扰,“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真是有一种福报的感觉。”

这样的冲劲儿却在第二年时陷入了停滞期,枝枝渐渐意识到,如今自己的工作只是上一年的循环往复,“每天的工作都是在重复之前的动作,我发现自己不再能从中获得成就感”。

加之,自己的生活已经被工作占据之后,许多原本潜伏的问题也在此时显现出来。大小周的工作制度与996的上班时间,让枝枝为数不多的周末只想躺着家里休息。为此,她的领导和她谈起了一整年的工作状态,“她和我说,我可以不这么热血,也不需要为公司全情奉献。我是人,需要一定的弹性,也应该在工作之外,从生活中寻找其他支柱。”

枝枝已经意识到,公司花钱雇她不止是为了她干活,同时也买断了她的时间和个人发展的可能性。

©Kyle Thompson

即将进入30岁的小巴,觉醒之路显得更加曲折。

小巴的每段经历都像是在不同的轨道中前行:工科毕业的小巴,意识到自己不想一辈子与数字和规律打交道,便去考取了人文社科类的硕士。在做了一段时间与媒体相关的工作后,她想验证自己是否能做一个“成熟”的职场人,于是进入了一家互联网大厂担任产品研发,每天连续加班至晚上10点左右,随后却又惨遭裁员。

“其实在裁员之前,我就已经有了想要离开的打算。当时我看着自己的领导,想象自己如果运气好,可能在5年之后就会成为他。每月拿着很高的薪水,手下管着很多人,也会因此获得一些社会地位和人生的成就感。但我会想问,他是谁呢?如果我在他的位置,我会觉得自己是一家大公司的领导,但这只是一个被机构赋予的形象而已,这个形象可以换成任何一个人。”

实际上,小巴对自己被裁员感到如释重负。她因为被家人朋友劝说“没有人能完全以热爱来支撑的工作,这太理想化了”而一度放弃了自己“对人的生活有所表达”的理想。放弃之后,她发现这条路并行不通 —— 产品虽然能承载一部分人的意志,但对她而言,产品的意义与做媒体相比要小许多。
 
小巴知道自己不想成为某个大公司里横冲直撞的奋斗逼,她希望可以找到一份能充分施展创造力的工作,这对于她而言会更有吸引力,也更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和价值感。
 
为了追寻更高的自由度和认同感,一直对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感兴趣的小巴,选择了一家相关领域的咨询公司,她觉得在这里自己可以借助资源研究感兴趣的课题,也能获得更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然而问题还是发生了,小巴研究的课题却被其他同事泼了脏水,面对这样毫无凭据的诬告,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今年4月,小巴辞去了咨询类的工作。这一年多的工作经历是她挑战在“公司”这种体制下工作的又一次“失败”。她回忆起前几次的工作经历,被阻断的尝试的可能,与违背意愿的发展前景,她不为自己的离开感到惋惜。

“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她说。




从「大船」中撤退 

疫情带来的不确定性,使一部分年轻人希望进入“大厂”或大企业寻求安稳,他们认为,在这样的地方自己有更加清晰的职业发展路径,面对“黑天鹅”的突如其来,也具有更高的抗风险能力。然而却也有另一部分年轻人选择牺牲这样安稳的庇佑,从“大船”中悄悄撤退。

枝枝在互联网大厂做内容运营的“劲头”和“幻想”在年终的绩效考核时被打破了。第一年的工作表现让她获得了非常高的绩效评价,本应高兴的她却只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精神压力,“我觉得自己的工作配不上那么好的绩效,也认为自己在背负着一种很沉重的期望”,枝枝甚至陷入了中度抑郁的状态。

她在互联网内容运营工作时唯一的喘息口,是在每天下班后去自己曾经的大学校园散散步,给自己一段放空与平静的时间。然而由于疫情,这块“心灵的喘息地”也对枝枝关上了大门。工作变成了生活的全部,除了感受到极大的挤压之外,枝枝无法再从中获得更多的养分与意义。

“这份工作不再带给我任何的意义感。这种意义感,从功利的角度来讲可能是我能力和技能的提升空间到了一个瓶颈期。另一方面,我不觉得我在传播有价值的内容,有种在帮‘垃圾’传播的感觉。我希望可以做一份更‘正义’的工作。”

今年10月,枝枝正式递交了自己的离职申请,从大厂中“逃”了出来。

©Kyle Thompson

小陌是另一位“逃离者”,毕业两年的她,一直在一家世界500强的国企从事市场推广的工作。

通过这份工作,她对接了许多在校大学生。与这些还呆在象牙塔中的学生接触,看他们分享校园中的细碎日常,这小陌暂时摆脱了同龄人的烦恼,也感觉自己一直在年轻着。

然而这份工作的正面是活力四射的“年轻感”,背面却更像一个温吞的“中年人”。虽然没有KPI的压力与激烈的竞争关系,但时间久了,小陌觉得自己更像是机械一样的存在,“好像你根本不需要动什么脑子,只要一双手就能完成所有的工作”。有一次,看到一位同事分享的策划方案,让她突然“醒了过来”。一份核心项目的策划方案,却在每个项目时间节点上都在做着相同的事情。这份让小陌觉得“重复且无意义”的方案,最终居然获得了通过。

“我逐渐感觉自己和公司里的人就像在温水里煮着的青蛙,大家都在不明不白的往前走,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哪里。”

有人安于这样的“温水”,即使有些枯燥无聊却也成为了未来的庇护伞。但对于小陌来说,这片温水却只为她带来了即将“窒息”的危险,最终,她选择跳出了这片池塘。




「打工人」的出路 

“皮革厂会倒,小姨子会跑,只有你打工到老。早安,打工人!”这是今年流行的《打工人语录》里最常被引用的一句话。“打工人”一词的引用既是年轻人自我生产出来的自我表达,也蕴含着消解自我失落的目的。但在消解之外,年轻人也在试图寻找着某些出路,不甘于“放弃幻想,低头干活”。

经过了长达8个月的找工作与换工作,小七去了一家认同感更高的消费品创业公司。在这家公司里,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阶级之分,自己的每一个想法都能得到充分的尊重与讨论。用小七的话说,是真正实现了“合伙人制办公”。
 
离开500强的小陌,刚刚入职了一家专注于年轻人研究的咨询公司。她希望通过这家公司更好的了解年轻人的现状,为他们做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事情。
 
枝枝从大厂撤退后,选择回到了自己的东北老家。给自己一段间隔年的同时,她也在尝试着运营自己的b站账号“竹竹暴风雪”,希望成为一个传播东北文化的博主,去关注那些更朴实、更接地气的本土文化。
 
呆在家中的这段时间,枝枝不断调整着自己被大厂拨乱的生活节奏。还在大厂上班时,她发现自己看书和看电影的爱好都因为缺乏时间和耐心而消失了。如今,她在逐渐拾回这种“慢生活”的状态。
 
被互联网公司“裁员”,也尝试过咨询公司的小巴,在认清自己“不适合公司”这种体制以后,选择成为了一位漫画作者。她发现,自己在职场被诟病为缺点的“情绪敏感”,却在创作过程中成为了捕捉灵感的抓手。一直在关心“人如何生活”的小巴,将生活中遇到的人物与发生的小故事,都变成了自己笔下的作品。
 
虽然画漫画的过程只能依靠自己独自摸索,能力与进步的衡量也丧失了一把“社会的标尺”,但与呆在公司时相比,小巴有了更明确的方向感。“其实一开始我内心就有一种直觉,后来我发现每一次选择的转换,都是去校正这种直觉的过程。”

创业做 ZINE 8个月后,叶子选择入职了一家消费领域的公司,做与品牌市场相关的工作。一方面,她希望自己能有一份相对稳定的生活收入,另一方面,叶子知道自己的短板,想抱着学习的心态收获关于商业领域的经验。她希望能有机会转换自己的惯有思维去尝试新事物。“市场竞争的规则我们没有办法改变,我至少得去尝试学新的东西,寻求某种进步。”
 
类似的想法让叶子更笃定地想将「好多现象」面向更多的人。她观察到,工作的疲惫导致人们不愿意思考新事物,社交媒体的发达减少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和交流,这容易令人形成惯性。因此,叶子想通过ZINE和线下工作坊作为载体去引导人们的生活方式,体验感和真实性是她从「好多现象」中寻找到的价值感。大家在线下参与工作坊时可以相互影响,彼此激发出火花或者灵感。有时,大家的交流会打破日常的认知,这便成为了接触新事物的入口。
 
叶子的方法是为自己创造掉入一个个兔子洞的机会,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绝对是有惊喜的,不论这个惊喜好坏与否。

© Alfredo Oliva Delgado


最后

 

从今年流行的“工作”热词中,我们看到了年轻人在日常生活中寻求自我解放的想象,也看到了他们对社会的整体结构有了更多的认知。

 

2020年给年轻人的“工作”带来了共性的挑战,然而每个人处理的问题都有具体的情境,他们的选择也是不同的。每一种选择都意味着放弃,或许比想得到什么更重要的,是勇于放弃什么。

 

2021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仍然需要去回答的问题是,工作与良好生活的关系是什么?我们可以让自己免疫于工作中的感受,去追求“生活”那部分人生的美好吗?我们如何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解决自己所定义的“好生活”的要务?

 

再投身于办公桌之前,或许这些都是需要我们思考一下的问题。



聊一聊

今年,让你印象深刻的工作经历吧



采访 | 青豆
编辑 | 青豆、Sharon
排版 | 青豆



年终专题:从〇到一 | 活过2020,我去2021


抱着“2020年,它对年轻人是否真的很不好?””普通人如何实现尊严与志趣的可能性?“的疑问,青年志联合三联生活实验室牵头发起了“从〇到一 | 活过2020,我去2021”年终专题,倾听年轻的声音,探寻问题的答案。此外,我们还启动了「我们的2020万人日历」行动计划,邀请大家一起记录和回望这特殊的一年,互相聆听,互相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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